二、三面女友
一、我活着
九昌和安妮从游乐场出来后,安妮因为坐过山车呕吐害得九昌挨罚清洗过山车的事情向九昌道歉,之后说到:“我们都是有缺陷的人……上帝应该把我们召回……上帝把我们忘记了…….我们要提醒上帝”于是安妮向天空大喊“我活着”,并拉着九昌一起向天空大喊“我活着,我活着”。那天晚上看到这个画面时候,特别有感觉,因为在之前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富士康员工跳楼自杀的事件,在我内心的想法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放弃自己的生命是不应该的,生命对我们来说,短暂而珍贵,要好好珍惜。富士康员工所面对的压力,无论是工作的、生活还是其他的,都没有电影中安妮所面对的沉重——最爱的男友为救自己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从这个角度上看,富士康员工所面对的压力和痛苦,是微不足道的。虽然每个人知觉到的痛苦不一样,没有可比性,在富士康跳楼自杀的员工看来,工作的压力和生活的无望巨大到让人无法承受,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我还是无法原谅他们跳楼自杀。
二、三面女友
也是因为太过沉重,尤里(电影中的主体人格,虽然描述不多,却是最重要的,安妮和哈妮都是产生于尤里)选择了遗忘这段记忆,把自己分裂出安妮和哈尼两个人格,以便自己不用直接面对内心的痛苦和自责。电影名字是《双面女友》,可能是因为九昌大部分时间面对的人格是安妮和哈尼,所以叫《双面女友》。实际上,电影中的安妮、哈妮都是产生于尤里,电影中的女主角有三个人格,尤里、安妮和哈妮,其中尤里是主体人格,安妮和哈妮的出现是为了保护尤里。电影中的安妮清纯可爱,哈妮野蛮暴力、蛮不讲理,两个迥然不同的人格,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反差是如此巨大,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安妮和哈妮人格的综合就是主体人格尤里本身,尤里既有温柔地一面,也有充满活力、冒险的一面。
我没有接触过多重人格障碍的患者,但我从书籍中发现,多重人格障碍患者分裂的每个人格都和主体人格有一些关联。在这里涉及一个问题,按照文献资料的显示,多重人格障碍患者的各个人格是互不干扰的,但电影中各个人格存在一些干扰和联系。我更愿意相信各个人格存在联系,而非完全的独立,这种联系一般是觉察不到的,在潜意识层面有着密切的联系。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猜测,只有我自己接触多重人格障碍患者,我才能有更深的了解。
三、自我保护的潜能
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潜能,当我们面对的痛苦是巨大难以承受的时候,人们或许会有意无意地通过精神疾病来化解痛苦,或分裂、或隔离、或否认、或遗忘…….有位心理学家曾经说过“精神病是在疯狂的世界诗意地活着的表现。”由此可见,精神疾病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保护自己,以免自己太过痛苦而选择自杀。
电影中的尤里患有多重人格障碍的根本原因是无法直接面对男友为救自己牺牲性命所带来的痛苦和自责,所以分裂出安妮和哈妮两个人格,特别是安妮这个人格,对于尤里面对痛苦和自责有重要的作用。安妮一直认为男友是移情别恋和别的女孩子好上了,男友移情别恋虽然让她感到痛苦,但男友是活着的,这比面对男友已经死亡的现实要轻松多了,同时也不用面对内心的自责,因为是男友抛弃她的,而非是男友因为救她牺牲性命,后者带来的自责可以摧毁当时的尤里。尤里分裂出安妮和哈妮两个人格用来减轻自己的痛苦,虽然短时间有效,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人始终是要面对现实的。电影中的安妮脑中时常出现一些创伤片段,还有幻觉,这些在常人看来是变态的症状,在我看来却是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这些症状在提醒着尤里(主体人格)该面对现实了,不能一味逃避下去。
弗洛伊德认为所有的神经症都是由内心不可调节的冲突引起的,当内心出现不可调节的冲突时候,人会启动自我防卫机制保护自己,采取压抑、遗忘、分裂、隔离、否认等机制保护自己。自我防卫机制本身没有问题,它们可以帮助我们减轻痛苦,但过度使用了这些机制,就会导致神经症的出现。沿着弗洛伊德的理论,很多时候我甚至认为,除开生理神经机制病变引起的精神疾病,其他所有的精神疾病和心理问题都可以归为自我防卫机制的过度使用。弗洛伊德的理论建立于其对歇斯底里患者的临床治疗实践,歇斯底里患者所表现的症状是多种多样、稀奇古怪、最具有戏剧性的,弗洛伊德的自我防卫机制和潜意识理论对于理解各种症状背后的意义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四、催眠术对多重人格障碍的治疗
多重人格障碍的治疗模式是发现引起患者患病的创伤记忆,使患者面对创伤,宣泄自己的情绪,并使患者认清存在的各个人格,通过消灭分裂出的人格,或者是整合各个人格为一个统一人格,最终患者只留下一个人格。在《致命ID》中,心理医生治疗患者所采取的方式就是通过药物让患者在一个虚幻的意识旅馆中各个人格一一被消灭,最后剩下一个妓女人格,遗憾的是心理医生没有发现全部的人格,遗漏了一个最具有力量的小孩人格,最终害死了自己。而在《双面女友》中,心理医生采用催眠(催眠是诱导人进入潜意识领域、发现创伤记忆的好方法)的方法让尤里分裂出的安妮、哈妮自然老死,则显得人性多了。
在电影分析的过程中,有好几个同学问我,为什么不留下安妮这个人格呢,安妮是那么的清纯可爱,而且她和九昌的爱情也让人感动,觉得心理医生太可恶了,是个爱情刽子手。对于这个问题,我的看法是心理医生没有权利根据自己的喜好决定要留下哪个人格,心理医生应该尊重患者本身的存在,换句话说,是尊重患者的主体人格,分裂出的人格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保护主体人格存在的,没有主体人格,就没有分裂出的人格。在电影中,安妮和哈妮都是为了保护尤里的,没有尤里就没有所谓的安妮和哈妮。如果不尊重主体人格,只为个人喜好而把主体人格消灭,可能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就像《致命ID》中的那个杀人犯,他虽然长大成人了,但实际上他还是个缺少爱充满愤怒的孩子,其他分裂的人格都是围绕小孩子存在的。心理医生没有把握这一点,通过治疗留下了妓女人格,以为治疗到此就圆满结束,殊不知却因此惹来杀身之祸。心理医生也没用权利也不能随便地消灭主体人格。
五、关于爱情——你是香烟,我是烟灰缸AND我愿意作你的指明灯
九昌带安妮去看大海,在那个片段中有两个小小的片段让我很感动,写下来分享下。
片段一
安妮:“我们是什么关系?”
九昌:“你是香烟,我是烟灰缸。”
安妮:“为什么我是香烟呢?”
九昌:“因为一切因你而起。”
安妮:“所以当我燃尽了,也昭示我的逝去。”
九昌:“烟灰缸怎么会丢弃香烟呢。”
片段二
当我身处大海中我希望可以看到灯塔 但是这里没有灯塔 你愿意做我的指明灯吗? 灯塔?恩 是的 我最会做灯塔了 等会 马上一个 真的吗? 别让我等太久 我只为你做灯塔 你觉得这是你想看到的灯塔吗?恩 是的 你能再远点吗? 好的 等会 那么现在呢? 比刚才更像吗?恩 你能再远点吗? 遵命 稍等 更好吗? 恩 是的 能再远点吗?好的!安妮 现在如何 喜欢吗?安妮 安妮 安妮啊 安妮啊? 出来别开玩笑了?……(这段对白是百度过来的,比较凌乱,懒得自己整理。)
对于第一个片段,只是小小的感动,但对于第二个片段,则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为自己心爱的女孩作灯塔,很浪漫很伤感的片段。这个场景无论是对安妮来说,还是对于观众来说都是一幕十分感人深刻的画面。安妮在后面的催眠治疗中,安妮人格即将自然老死的前夕看到了灯光,海上灯塔的灯光。这个片段有着重要的意义,表示爱在内心铭记,难以忘记,也为后面九昌和重获新生的尤里相遇埋下爱的种子。电影中还有许多关于爱情的思考和对话,事隔两个多月,忘得差不多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好好看看,会收获很多的。
在电影中,当尤里的姐姐恳求九昌帮助安妮接受治疗时候,九昌曾经犹豫过、痛苦过,因为安妮接受治疗就意味着自己要失去安妮,但后来九昌还是让安妮接受治疗了。爱情有独占性,但不是自私的,自私的爱情是只顾自己,而不管恋人的成长和幸福。九昌对安妮的爱是深沉的,深深地爱着安妮,希望安妮幸福快乐、健康成长。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快乐,自由地成长,而非紧紧地抓在手里不放,没有自由的爱会让人窒息。